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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波】Life won't change·11

*P5时间线来到东京的番长x接受了伪神创造现实的BE结局波

这个新出现的app，鸣上悠对它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装进手机里毫无印象。是什么广告软件吗？他思索片刻后点开，屏幕最下方有个搜索框，像是导航的界面，但本该显示地图的地方却一片空白。

果然是垃圾软件吧。鸣上悠把app卸载，重新躺下。在不知不觉中他也逐渐沉入梦境，隐约中在梦里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四下寻觅，只看到一只蓝蝶闪动地从面前飞过。鸣上悠伸手欲抓，却在下一刻坠落深渊。

坠落感令他猛地惊醒，一睁眼便对上了雨宫莲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噩梦？”

鸣上悠伸出手去，手指拨开少年的刘海，抚上那道陈旧的疤痕：“痛吗？”

雨宫莲一愣。“早就不痛了。”

“说的也是。”鸣上悠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当时在的话……”

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的话，事情是否会有所不同？鸣上悠把后半截话吞下，“无论如何都不该使用私刑，这是审讯人员的渎职。”

“前辈觉得，怪盗团算私刑吗？他们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吗？”

“怪盗团确实没有擅自决定人心的权力。”鸣上悠顿了顿，回忆起那些恶贯满盈、权势通天的被悔改人，“但或许当时，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雨宫莲肉眼可见地怔了怔。鸣上悠的心又往下坠了几分，但还是继续说道，“这是个糟糕的世界，生于这里、遇到那些糟糕的事，并不是他们的错，改变世界也不是他们应该背负的职责。真正的变革还是应当由人们共同完成。”

“……这样啊。”雨宫莲垂下目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前辈今晚有空吗？我想去个地方，我们涩谷站见吧。”

尽管没有说明意图目的地，鸣上悠还是按照时间来到了涩谷站的地铁口。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等等，那个古怪的app不知何时又装了回来。鸣上悠皱起眉，他分明记得昨天已经卸载了才对。难道昨晚也是在做梦？不管那么多了，那就再卸载一次吧。就当鸣上悠的手指触碰到app的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猛地抬起头，方才还喧闹着的匆忙人流都被静止，突然的寂静下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什么情况？他环顾四周，停住的人群里并没有雨宫莲的影子。就像为了解答他的疑惑一般，一个机械的电子女音响起：“正在为您导航，目的地——印象空间。”

寻常的地铁站景象化为了漩涡，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吸入其中。待鸣上悠再睁眼时，眼前全然变成了另外一幅光景：老旧的进站闸机笼罩在一种阴暗的、扭曲的氛围之中，前方是浓稠到令人窒息的黑暗，耳边仿佛还能听见不甚真切的偷笑和窃窃私语。

他曾在电视里见过类似的情景。

异世界。

这里是异世界。

鸣上悠回望了眼身后的漆黑深渊，果决地向闸机入口走去。尽管他此刻没带任何防身的武器，哪怕是个高尔夫球杆，人格面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但停在这里什么也解决不了。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拨开这迷雾，无论真相会是如何苦痛。

“我们早已越过了没有归程的起点。”鸣上悠低声自言自语。闸机的门自动开了，像是在欢迎他。

于是他大步迈了进去。

内部的空间果然不出他所料，黑暗中潜伏着许多蠢蠢欲动的暗影。鸣上悠靠着直觉闪躲过一个扑来的暗影，习惯性地想趁对方晕眩之际补上一发攻击，才回忆起自己并没有带武器。久违的肾上腺素飙升感令他全身都兴奋了起来，鸣上悠伸出手掌在虚空中一握，就像从前无数次这么做一般：“persona！”

塔罗牌的蓝色荧光亮起。他的老朋友没有让他失望，伊邪那岐提着长刀出现，一阵雪白的刃光过后，阴影尖叫着消散。伊邪那岐的脸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表情，但鸣上悠知道它此时正注视着他，一如他怀念地看着它那般：“好久不见。”

现在却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又有数个阴影陆陆续续地冒出，鸣上悠不再恋战，指挥伊邪那岐用吉欧劈开一处包围圈的缺口，向空间深处跑去。这空间就像迷宫一样，有很多分岔路口和死路。他想尽量避免无意义的消耗，于是边躲避暗影边探索道路，可惜运气着实不佳，来来回回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不说，身后甚至传来了铁链拖曳的声音，不用回头看都能感觉到那只阴影的压迫感，和之前所遇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偏偏在这时候，前方的道路被一堵墙拦截。

糟了，是死路。鸣上悠咬牙转身，直面散发不详气息的庞然大物。这一路的阴影已经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和精力，再对上这只阴影怪，全身而退的几率着实不高。眼看着它一步步逼近，鸣上悠的额头上沁出冷汗。只能赌一把了！

“p……”

人格面具召唤被飞速逼近的暗索划破空气的声音打断。一个身影轻盈地顺着暗索荡到暗影的头上，猛地撕下它的面具：“给我现出你的真面目！”

暗影怒吼着甩头，那身影灵巧地蹬着对方的肩膀跃入空中，在半空划下一道优雅的弧线，落地的声响轻如黑猫。不给对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方落地，立刻就伸直手臂补了数枪。枪口毫不留情的火焰照亮了他冷静果决的侧脸，那是早已习惯了战斗的眼神。一轮枪击结束，他将手覆上白鸟面具，令它燃起苍蓝色的火焰：“persona！”

长角的恶魔应约而来，巨大的攻击冲击波让鸣上悠不禁抬起手护住双眼，避免被过于明亮的光芒刺伤。待他放下手臂，阴影已经被击败，而那名神秘的闯入者正偏头看着他，风衣下摆在残余的气流中猎猎作响。

“Joker！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跑掉……！”一只有些眼熟的黑猫跑了过来，鸣上悠一时间不知道这只猫像人一样的行走姿势和张嘴说人话哪个更值得吐槽，但想了想小熊，也没有那么震惊了。黑猫在被称为joker的少年旁边刹住车，“咦，这不是……”

少年并不回答，转身欲走，鸣上悠喊住他：“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莲？”

那身影顿住了脚步，没有接话，也没有回头。

“或者，你是莲的暗影？”鸣上悠再次试探道。他不知道在这边的异世界里是否也会存在人们被压抑的另一面，但眼前的Joker太冷静也太理智了，和他先前所遇到过的暗影都不相同。一阵短暂的沉默后，Joker轻笑了出来。他摘下面具转过身，露出鸣上悠熟悉的脸：“不愧是前辈。可惜，不是暗影，是本人。”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但鸣上悠完全没有揭开答案的欣喜。心脏如有千斤重般下坠，他艰涩地开口：“为什么？”

“嗯……为什么呢？”雨宫莲重新把面具戴上，“因为我就是‘诡骗师’啊。真是遗憾，我以为前辈会像之前说的那样，相信我到最后的。”

“至少在那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鸣上悠平静地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那样一个事实。他觉得一部分自己被抽离出去，做这一场伪装游戏尾声的观众，看剩余的部分凭借全部的理智伫立在此。追逐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又何苦陪我玩这一场装模作样的推理游戏？”

“我说过的吧？我对前辈的想法很感兴趣。这可不是谎言。”怪盗团团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从第一次在卢布朗时我就注意到打算调查怪盗团的前辈了，后面又拜托同伴查了查——鸣上悠，来自八十稻羽警署，高中时曾在八十稻羽转学一年，偏偏正是那一年，这个小镇发生了极为罕见的连续杀人案和失踪案。其中几位失踪者，和前辈来自同一所高中，久慈川理世和白钟直斗甚至还和前辈有不浅的交情——很难说得上是巧合吧？”

见鸣上悠没有答话，雨宫莲继续说道：“那案件的作案手法、动机都记录得语蔫不详，就连我的同伴黑入警局系统也没有更完整的记录。因此，我有了一个猜想：说不定那起案件，也和异世界有关，而前辈和我是同一类人？”

“但一直以来，前辈都用着普通的手法查案，我几乎以为自己想错了。直到今天——前辈刚才用人格面具战斗了吧？那就意味着前辈和我们一样，都是人格面具使了。”

“……那又如何？”听着雨宫莲一点点剖析他的调查心路历程，就像拿着解剖刀把这段共度的时光一层层剥下，露出残酷的内核。鸣上悠觉得愤怒逐渐满溢出他以为已经麻木的内心，情不自禁地反问道。是人格面具使又如何？鼎鼎大名的怪盗团团长还需要这种方式获得认同感？那些相依的夜晚、相贴的体温、他自以为交心的时刻，只是为了如此无聊的试探？

“人格面具使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存在。我们是被选中的人，被赋予了跳出牢笼的能力。”见鸣上悠没有被说服的意思，雨宫莲拍了拍旁边的黑猫，后者会意地跳起，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辆车，“关于这世界的真相，或许还是请前辈亲自来看一眼比较好。”

前方还有什么比能说人话的猫车、摇身变成怪盗团首脑的恋人更令人震撼的真相吗？鸣上悠不无讥讽地想着，无视了雨宫莲伸出的手，迈上了车。怪盗团团长不甚在意地收回手坐进驾驶座，对着手机说道：“Navi，拜托你导航。目的地：印象空间最深处。”

“OK，就交给我吧！”电话那头传出女孩子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屏幕上便出现了地图。他们按照导航的路线默默前行，鸣上悠则望着窗外，思绪乱作一团。那里其实除了诡异的黑暗和暗影外什么也没有，多数暗影一见到车就四散逃开了，个别跑得不及时的也被猫车迅速解决。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花费了很久才抵达目的地。鸣上悠在这空间的最深处，看到了无数被关住的灵魂。有的面孔陌生，有的熟悉，但所有人表情都是同样的麻木。

“这里是认知空间，集合了所有人认知的地方。”雨宫莲瞥了一眼漠然的芸芸众生，“他们都是自愿在这里的。”

“怎么可能……你是说他们认为自己是囚徒？”鸣上悠诧异地问道。

“他们没有对自由灵魂的追求，没有打破固有成见的勇气，只会人云亦云地随波逐流——这就是民众。”雨宫莲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也曾对他们寄予期望，直到这世界的神明指引我发现真相。”

鸣上悠在人群中看到了曾经那位追查怪盗团的同僚，脸上的木然神情和旁边所有人一模一样，对他的出现也无动于衷。鸣上悠不死心地呼唤他，而那位同僚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为什么要追查怪盗团，相信他们是正义不是更加轻松吗？”

“没错，怪盗团……就是正义。”

“怪盗团才是我们唯一的救世主！”

“怪盗团！怪盗团！怪盗团！”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呼喊，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尽管口号激昂，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却都是和呐喊语气不符的空洞。鸣上悠握着监牢的铁栅栏，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疯狂光景。这就是……真相？

“没有自主思想的人，只需稍微给他们施加一点暗示，他们就会坚定不移地奉之为真理和信念。”雨宫莲转向他，“前辈的想法我已经了解了，但要指望人类自己做出变革是不可能的。只有我们人格面具使，才能跳出桎梏，构建新的秩序。”

诡骗师看着鸣上悠的眼睛，目光灼灼：“前辈愿意和我们一起创造新世界吗？”

TBC

完结倒计时3！